上周三晚上，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手机刷到凌晨一点。本来是想找点助眠音频，结果手一滑，在搜索框里打了‘开播’两个字，跳出来的联想词让我愣了一下：‘开播体验分享’。
点进去才发现，这哪是啥正经养生内容，满屏都是直播平台的新手博主在讲自己第一次开播的经历。有卖手工饰品的姑娘，紧张得说话结巴，镜头晃得像地震；也有大叔对着空房间唱了半小时老歌，就为了等第一个观众进来。看着看着，我居然忘了困意。
为什么我会被这些内容吸引？
说不清道不明。可能是因为太真实。没有滤镜，没有剪辑，甚至有人连麦都不会调，声音忽大忽小。但正是这种笨拙，让人觉得踏实。不像那些精心包装的短视频，三秒抓眼球，看完只剩空虚。
有个叫‘小城阿娟’的用户分享她第一次开播卖枇杷膏。她说自己准备了一周话术，结果一上线，看到在线人数从0变成3，脑子瞬间空白，只能反复念叨‘我家枇杷是山里的，没打药’。后来来了个评论问‘甜吗’，她愣了五秒才回：‘嗯……挺甜的，我妈都说好喝。’
就这么一段平淡无奇的对话，底下几百人点赞。有人说‘听得我想哭’，也有人说‘这才是生活’。
无意间成了情绪出口
后来我试着搜了几次‘失眠 开播’，发现不少人真在半夜直播发呆。有人坐在床头剥橘子，一片一片摆成花；有人开着静音写日记，摄像头对准台灯下的本子。观众不能发言，只能送个小花表示‘我也醒着’。
这种安静的陪伴感，比任何白噪音都管用。我不再执着于立刻入睡，反而开始接受‘今晚就是睡不着’这件事。有时候，强行对抗清醒只会让身体更紧绷，像拉满的弓弦。
前天我又点了那个‘开播体验分享’的合集，看到一条新留言：‘昨天鼓起勇气开了人生第一场，没人看也没关系，至少我说出来了。’
不知道是谁写的，但那一刻我觉得，有些话不需要听众，只需要被说出来。就像失眠本身，也不需要被消灭，它只是提醒你，今天过得有点重，心事还没卸下来。